【2023年12月15日訊】大家好,歡迎收看《新聞大家談》,我是扶搖。
今日焦點:中南海1號保鑣,涉兩高層命案?王少軍第二,秦剛冤死?中央警衛局兩度大變動!習派內部分化,第三輪清洗拉開序幕?
外界注意到,中共黨魁習近平在7、8年裡頻繁更換中央警衛局高層。2015年,王少軍接替曹清擔任警衛局長;2020年11月,長期在對台前線第31集團軍服役的閩籍少將陳登鋁,被調任中央警衛局副局長兼中央警衛團政委;2021年7月,曾任北部戰區陸軍副參謀長的少將周洪許,再上馬中央警衛局局長,填補這一空缺了一年半的職位。
而2019年底已退居二線的王少軍,今年4月傳出死訊。官方一度「密不發喪」,直到7月下旬才證實此事。與此同時,周洪許被疑直接捲入王少軍和前總理李克強死亡的兩大謎案。事實真的如此嗎?
今天,我們邀請到中國民主黨全國委員會共同主席、哥倫比亞大學政治系博士王軍濤,來為我們詳細分析。
【周洪許涉兩大命案?黨魁最防身邊人】
扶搖:王軍濤博士好,首先想請問您的看法,您覺得周洪許這個角色是否和這兩個命案相關?而這裡比較蹊蹺的是李克強之死。
官方說他死的時候住在了張江東郊賓館,在游泳的時候突發心梗。但是有消息說,東郊賓館的安保工作是由北京中央警衛局負責的。
王軍濤:對,假如說這些人是被人殺掉,或者是被習近平暗害的話,那肯定是有關係的,因為他的職責就是負責中共黨國體制中這些正國級的幹部的安全問題。這些人如果要是出了事,首先,就是他負責的安全出現了很大漏洞。
這個其實不大可能。從共產黨的建政史來看,中共的正國級幹部還沒有人說不經過最高領導就被暗殺的。那麼一般下面會有一些人,比如大軍區的司令啊什麼,或者像當年皮定均死得不明不白的,也都有,還有一個副國級的政協副主席也有過。
但是像這樣的正國級的幹部一般來講保衛是滴水不漏。李克強被暗殺的說法,反正至少在我的校友圈裡傳得還是比較廣泛的。那麼如果是真的,那當然他(周洪許)是脫不了干係的。
扶搖:您覺得現在是誰在控制中央警衛局呢?
王軍濤:其實我有時候覺得,像周洪許什麼人並不重要,因為從我們中國兩千年專制歷史的宮廷政治、宮廷陰謀、宮鬥的歷史來看的話,實際上獨裁者身邊總是要有這樣一個角色,這個角色好像是在保衛獨裁者的政治安全,另外一個任務,就是不折不扣地去實施獨裁者的意志,去剪除對他威脅最大的人。
我們喜歡說專制體制有它的敵人,比如說現在中共的專制,像美國是它的敵人,還有像港澳台這些不喜歡中共的人是它的敵人,我們民運是它的敵人。這樣的敵人其實對最高領導人來說,並不是最致命的敵人,它是這個國家的黨國的敵人。
實際上對最高領導人最致命的敵人是他身邊的人。所以他身邊的人往往有兩類人,一類人就是他貼身的這些警衛,就像周洪許,也像我們前面講的王少軍都屬於這類人。
這些人獨裁者一般來講是非常非常在意,即使沒有特殊情況,實際上他們也是換來換去的。除非有過一些生死之交、經過這些考驗,比如像毛澤東當年用汪東興用了很長時間。其他領導人,實際上他身邊的人都是經常更換的。他為了確保這些人不被收買、不對他構成威脅。
還有一類人,就是它身邊這些權臣。伴君如伴虎,我們講李克強可能是被習近平暗害了,就是因為李克強實際上在共產黨裡僅次於習近平。而且他身上的許多特點,對於共產黨這個國家來說、執政來說,正好是習近平缺少的,而又是共產黨從鄧小平開始一直需要、共產黨幹部具備一些素質。所以,習近平對這樣的人要不斷地加以剪除。
其實你站在獨裁者的角度來說,那些陪伴他的人,他也看作是老虎或者狼一樣,因為一般的人是沒法害他的。比如我們這類敵人是沒有任何機會去害死習近平,恰恰是像李克強、還有他身邊像周洪許這樣的人,他有機會把這個推翻。所以對習近平來說,這些人才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而周洪許當然他身兼的就這一類的角色,一方面是習近平必須要依賴他去剪除異己,另一方面習近平又必須要防範這樣的人會對他下手,或者被別人操縱。
你站在習近平角度可以看,他現在可以用到的人,實際上在他當最高領導人之前,都是已經有派系歸屬的。
我們都知道,共產黨軍隊在習近平上來之前非常腐敗,官員都是收買來的,都是靠買官賣官,而且上面都是一些恩主把他們提拔上來。現在我們說誰誰是習近平的人、之江新軍、還有他的廈門部隊,這些人實際上在習近平登大位之前,已經都進到了至少在處級或者團級這樣。
比如像秦剛,他在被習近平提拔之前,已經是個副廳局的幹部,這些能到這個位置,已經都是有了派系歸屬。所以習近平在某種意義來說是招降納叛,招這些在原來派系中可能根基不深的人。
但是,他也很難說這些人是不是在一些跟他敵對的派系中實際上還是根基很深,但藏得很深。所以,對習近平來說、或者最高獨裁者來說,他一定要提防這樣的人,這個他一直很忌諱。
【兩度激烈權鬥 中央警衛局兩度大變動】
所以我們看到習近平上來之後,他身邊的負責保衛的人換來換去的。我們就以他身邊的中央警衛局局長來說,我能看見的,是經歷過兩個大的變動。
第一個變動就是你剛才講到的曹清。曹清他過去不是習近平的人,他其實嚴格說也不是江的人。江當時在中央警衛系統中是由喜貴,由喜貴是他的人。
令計劃當了中辦主任之後……令計劃後來我們知道,被江澤民的人整得很慘,包括習近平也在整他,原因在於他曾經想藉著薄熙來,將中央警衛局的權力拿走。
共產黨有個規定,就是說像由喜貴這樣的幹部:中央警衛局的黨組書記、局長,一般來說只能幹到68歲,就應該交權。但是由喜貴到68歲的時候,確實他把局長權力給交出去,他就交給曹清,可是他還把持著黨組書記。我們知道黨管幹部,實際上中央警衛局的人都叫他是大老闆,都是聽他的。
當要動令計劃的時候,江澤民就覺得這是個生死搏,所以就搞了令谷事件,把令計劃給搞掉。搞掉之後,曹清做。那個習近平接了大位,要對江澤民和團派下手的時候,實際上曹清就不是一個很合適的人。
所以習就用野戰軍的這些特種兵,把中央警衛局給換了一遍。野戰軍他之所以能調得動,因為習近平是紅二代,而野戰軍的許多部隊都在紅二代的手裡頭。
這些紅二代他們認為他們的老子打了江山,本來應該把江山傳給他們紅二代,但是當時接班人還年輕,所以先傳給一些「管家」,比如像江澤民、朱鎔基、像溫家寶、還有胡錦濤這兩朝的共產黨的政局委員、常委。他們認為這些人實際上是替看著的。
等到薄熙來、習近平這些人長大了,他們應該把這個權力交還的時候,紅二代就抱怨這些人把江山搞得太糟糕、太腐敗。
當然這些「管家」他們也有話說。他說,你要知道你們的老頭把江山交給我們之後,八九六四完了以後,整個風雨飄搖,我們是搞了一些腐敗,但是我們把這個江山,最後變成了世界第二。他覺得他們是立了功的,所以雙方的矛盾就比較深。
這時候,習近平要聯合紅二代對這些「管家」下手,他就對……因為那些中央警衛系統都是按部就班上來的人,這些人可能不會絕對聽他的,那麼他就用野戰軍,就靠著紅二代,用野戰軍的特種兵把這些人都給換了一遍。
換一遍,你可以看出來那個「反腐」,按他說法整了大概有上百萬幹部,按貪腐(罪名)。對不對呢?我覺得共產黨的官,說你貪腐啊、暴政啊這些都不冤,他們都脫不了干係。只是說他不是按照法治的方式去進行,中間難免有冤案、錯案,最主要它是服務於政治目的。
後來習近平在他第一個任期完之後,特別到第二任期後期他要進行連任、要建立自己的獨裁體制的時候,實際上他就跟紅二代也發生矛盾。
因為我們知道專制體制在某種意義上是,一條專制船上的人,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是你要建立獨裁,那離你最近的、原來專制體制跟你合作的,就成了你最大的敵人,因為他對你最危險,而且你要把他們踩在腳下他們不一定甘心。
這時候,習近平就對他原來從紅二代手裡帶過來的部隊,那次建立的中央警衛系統,又進行一個大換血。那我們就看到像王少軍等等這些人就被拿下了。其實王少軍就是大概在二十大之前這一年拿掉的,因為習近平這時候要完成一個登基的準備,他又開始換新一茬的人。
其實你看王少軍的簡歷,王少軍由副局長到正局長的時候,正是習近平完成了對郭伯雄集團和徐才厚集團的生死搏鬥。
這個搏鬥之後,王少軍由副轉正,就說明王少軍是過硬的、是立了功的。但是在二十大之前的一年,他其實年齡還不到的時候把他拿掉,拿掉後來,他今年4月死的時候也是不明不白,而且不發喪。不發喪說明他在被調查,那到了3個月後又發喪,說明查清他大概沒有習近平當時懷疑他的問題,那麼又給了他一個名分。
這就說明,習近平對他身邊即使在第一波的政治權力鬥爭、他的政治大清洗中間,就是非常可靠的、他絕對依賴的人,到了第二波中都成了首要懷疑的對象。
所以,這就是我們看到中共官場上、在習近平身邊人換來換去,特別是他的警衛換來換去的原因。
【秦剛特殊身分 或造成懸案】
扶搖:哇,信息量好大。之前美國媒體《政客》歐洲版發表了獨家報導「習近平進行斯大林式的大清洗」,其中特別談到中共最年輕的黨和國家領導人、中央委員、國務委員、外交部長秦剛之死。如果按照您剛才的分析的思路,秦剛會不會也是冤死的?
王軍濤:其實就我看的話,秦剛對習近平是忠誠的,而且習近平有時候是聽他的。我擧個例子,秦剛得寵,我沒有看錯的話,是2016年在杭州有一個G20會議。
那時候,習近平為了讓奧巴馬來參加會議、給他撐場子,2016年3月還跑到美國在華盛頓參加核峰會。他本來不用那麼密集到美國來的,但是他2015年9月去完了,2016年3月又去。後來奧巴馬確實在夏天就到了杭州。
習近平在這之前,你看他剛上來是為了反腐,提什麼「八項紀律」,就是要求吃飯要簡樸。但是在那以後,因為要接待人,這時候秦剛作為外交部禮賓司的負責人,就要教他這些禮賓。
我覺得從那時候,可以看出習近平開始變得鋪張浪費,而且開始非常講究排場,跟他剛上來要唱什麼簡樸、樸素八項要求完全不一樣。你看那個八項要求,查幹部查得非常狠,各地紀委網站,包括中紀委網站,每個星期、每個月都在公布這些被查處的幹部的情況。
習近平到後來請川普(特朗普)前總統在故宮裡吃皇帝的大宴,像這些東西都是屬於我覺得是秦剛給他做的一個轉變。秦剛也由此就得到了他的賞識,所以後來秦剛就提升很快。
秦剛他對習近平其實也挺忠誠的,而且習近平有很多的話是不跟別人說的,是讓秦剛來說。比如我們舉個例子,秦剛做駐美大使的時候,那時候中美關係很不好,就在疫情期間、封控期間,他一下了飛機之後,他當然按照中國的要求要做14天的隔離。他一下來就說,他來是要讓中美關係回到正常軌道。
這個話哪來的?是當時川普前總統跟中共剛開始打貿易戰的時候、關係不好的時候,時任副總統彭斯在東南亞峰會上,第一次完整勾出了美國和中國在意識形態、制度、各個方面的分歧。那個發言之後,彭斯最後說,如果回到鄧小平時期的中美關係正常軌道上,那中美關係還可以搞。
所以其實秦剛當時下來之後,發了這麼一個信息,意思是說他是習近平的特使。他在隔離第7天就說,中美兩國可以共襄盛舉,一起來對人類社會問題、棘手問題進行處理。那其實很像是習近平要通過他的嘴,給美國發出一些信號、交投名狀。
可惜,我覺得美國這個國家,當時一個是拜登還要完成對中(共)國的圍堵,因為他是一題兩議,他堅持認為中(共)國是美國最危險的敵人,比前蘇聯還危險。所以他要在高科技還有各方面要對中(共)國進行封殺,他完成這個之後才會去做一些合作領域動作。
所以,他或者不接這個話、或者他沒有把秦剛當回事,那是個大事。所以,美國接待秦剛最高的就是謝爾曼,當時一個副國務卿,連布林肯都沒見他。到秦剛當了外交部長之後,布林肯又追到北京去見他。所以你就知道說,那也有可能就是拜登他們當時就比較官僚,沒有看到這一點,其實秦剛是作為習近平的特使來的。
還有一件事,我們都知道烏克蘭戰爭爆發之後,大家都認為習近平是支持普京的,但是秦剛有一次在美國的電視直播中對話,他被逼急了,他說,習近平在第二天就打電話告訴普京,要他進行和談。
就說他透露一個信息,實際上習近平……這話只有他說過,而且在前後也就那麼一次,你就知道他確實是習近平的親信。你看王毅這些人,他們都可能不知道這些,王毅整個一副戰狼的樣子。
但是,秦剛在那個時候,能夠傳遞出一些習近平非常希望和美國通過直接的元首的交道、合作,來挽救中美關係,因為中美關係如果搞砸,對他各方面都不好。那你可以看到,秦剛確實是他的親信。到後來之後,秦剛也確實做了一些努力。
後來今年不是在南非開金磚會議嘛,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習近平的翻譯被關在了門外。你就知道說,這個秦剛其實對習近平多重要,他就有一次不在,就出了這麼一個大的事情。但就是這樣一個人,習近平說拿就拿掉了。
這就是剛才我講的,這樣的人往往有一個非常相互矛盾的地方,對獨裁者而言,一方面,獨裁者確實在非常倚賴於他,本來應該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這種要害的位置上。問題就是,習近平這個人他作為獨裁者還多疑。他有理由多疑,他本來在繼位的時候弱主強臣、強敵環伺,而且他又是主動去打這些人,把這些人逼到了自己的對立面,他確實他有理由。
另外一面,離他最近、他最倚重的人,就是他要最防範的人。所以我現在不知道,秦剛是為什麼觸了他的霉頭。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我們講的,說他的政敵有效地離間了他,就用清君側的方式,這是過去中國古代宮鬥中經常有。像明朝、清朝的一些宮廷案,到現在都是疑案。我們現在所知道的答案都是說書的、坊間普遍的猜測。實際上你要問歷史學家,歷史學家沒有一個具體定論的,也都是說有幾種可能性,這些都是專制政治特質。
我就想說,其實也許以後像秦剛案件、王少軍案件,還有我們今天看到的一系列的問題、李克強案件,將來永遠是歷史的疑案,就像明朝和清朝宮廷都一樣,因為做完這件事情的人,他會把有的人幹掉了。
共產黨很早就做這個事。我看中共黨史上有一段話,當時林彪的一個骨幹曾經說,周恩來是他的救命恩人。為什麼?他說,當時紅軍要轉移離開蘇區,要把印鈔機給沉到河裡還是湖裡去,然後怕這些人洩密,就要把這些完成任務的人給殺掉。
後來在他要被執行、去法場的時候,正好周恩來帶著幾個人過來,然後他就向周恩來身邊的人求救,那個人是他的上級。周恩來就問那個人:你能保他嗎?他說他能保,周恩來就把他給接走,其他幾個人就給殺掉了。
所以你就知道,共產黨知道,關鍵的人物做了事,就要給他消滅掉。
【中共使新招 美國不會再上當】
現在共產黨做事就更「精緻」了,他們其實有時候把一個活給它分解了。有時候老美他們有些來採訪我,說關於共產黨在境外的「執法」。我說你們看見的這些其實都不是真的,中國自古以來幹這個活的人是沒有職務的,甚至他們的名字都是假的。
我說,掛牌的十有八九都是幫著共產黨幹點髒活,然後拿這些欺壓同胞、去敲詐勒索、去招搖撞騙的。真正給共產黨幹黑活的,那個人進來是神不知鬼不覺。你叫大外宣,誰是大外宣?不是《僑報》、不是中央台,基辛格是大外宣。共產黨就用這樣的一些人,就是讓你在自由、民主的社會防不勝防。
最近,習近平又講個什麼話呢,他跑到美國來跟拜登見面,很多人都說他向拜登輸誠,但實際上他換了一個招數。你看他以前提的是什麼呢?說中美兩國,美國要怎麼樣、對中國怎麼樣。
他現在提法變了,他說,美國少數政客為了自己的利益,要把中美關係搞砸。他現在就跟蓬佩奧(一樣),蓬佩奧把中共和中國人民區別開一樣,他也要把美國人民和美國的這些政客區別開。
他還有三句話很有意思,他說「活力在民間」,所以他要見馬斯克,還有見什麼企業家,還有基辛格、智庫一些人。他說「希望在青年」,所以最近他又說,五年要邀請五萬美國的年輕人訪問中國。
還有一句話,「動力在地方」,那他請州長紐森去(中國),還要請紐約州這些,就是對他……可能跟中國可以做點生意的,他又以生意開始招搖撞騙。
他用這樣的方式,利用美國憲政體制中權力不同的來源——他們利益確實不一樣,而且部門利益不一樣——用這個在美國中間搞亂美國,通過搞亂美國的方式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險惡用心。
那我回過頭來講,他說對中美關係這塊,他現在又很有信心。但是,他現在不知道美國整個大的環境已經變了,現在對中國的看法,已經不是個總統能夠去左右和能夠去扭轉的了。
就像川普前總統本來不想管香港問題,他一度說怎麼天天有人跟他說香港,他就煩了。但最後他還是簽了字,非常果斷地簽字,新疆也是。
就是說,美國現在朝野、還有專業界和民間,實際上都有一個共識,就是中(共)國利用美國的資源所實現的能力,來對付美國。這是美國人非常不願意看到的,而且非常反感。
所以,他們的共識就是要遏制中共。但是你說改造中共,這個他沒有信心。
美國想用它的方式改變世界,但它在這個方面的基礎不太好,除了日本和德國比較好一點,比如對台灣也有一個長達半個世紀的這種薰陶和努力,有了一些效果。多數地方,我們看阿富汗、伊拉克,它20年砸了幾萬個億吧,拜登準備要再造美國的錢,實際上那麼多的錢打到阿富汗,最後那麼狼狽地出來了。
但是美國打敗一個獨裁政權很容易,但是要對它進行善後管理比較難。所以這次美國老是跟以色列說,你不光要打哈馬斯,你要考慮到哈馬斯後巴勒斯坦怎麼辦。我們美國就是因為當時打掉了塔利班政權,就沒有去想這個事情,20年後塔利班又捲土重來。那個地方你解決不好的話,那又會捲土重來。
【習派內部分化 第三輪清洗拉開序幕?】
那回到我們這裡來說,其實現在習近平他在做一個大的調整。在大的調整中間,我剛才講第一個來源是權力鬥爭的來源;第二個,他在對他的大的方針要進行調整的時候,過去的一些幹部他可能也要進行更換。因為他不會錯,要錯就是原來的這些幹部錯了。
「文化大革命」運動有一個叫「王關戚」,就是王力、戚本禹、關峰。這三個人在「文化大革命」開始給毛澤東做急先鋒,三人合著寫了好多文章,都是按照毛澤東的想法寫。後來有一次他們寫完一個文章,因為中央文革小組,陳伯達是他們的領導。陳伯達說:糟了糟了我們犯錯誤了。王立就很奇怪:我們犯什麼錯誤了?我們說毛主席的話。他(陳伯達)說:毛主席不會錯,但我們會犯錯誤。
王力覺得陳伯達有點老糊塗了,毛主席沒錯,那我們說他的話怎麼錯呢?他後來才明白,等他都下了獄才知道,他們可以做毛澤東的替罪羊。
其實現在很多事情也是這樣,就是中共現在新一輪的權力鬥爭又開始了。比如說李克強(被)幹掉了之後,過去是習近平在那個地方唱高調,李克強在幹髒活、累活。現在李克強不在了,這髒活、累活還得有人幹,這李強現在也在幹。
李強要幹這個活,李強就肯定要把這活幹好,他很多方面跟習近平想法不一樣嘛,那是個唱高調的人,那你李強要到處救火。所以,你看李強很多的做法就是往李克強方向倒退。
習近平的經濟發展就是要打造那些高精尖的創新項目,什麼曹德旺的玻璃啦,寧德的電池啦,還有像華為的那些什麼芯片、5G技術、基站、手機啊,還有就是像這個電動車等等這些,他想爭世界的這種鋒。
但是,經濟首先就是要吃飯,他恨不得把整個中國都變成硅谷。那我們知道,硅谷確實是世界的技術首都,那是美國經濟驕傲,但是美國人民吃飯不是靠硅谷。所以,拜登也罷、川普也罷,他要發錢的時候,他不會發給硅谷,他要發給每個老百姓,發給那些解決國計民生的企業家。
李克強他為什麼要搞地攤經濟呢?就是因為老百姓是靠地攤經濟就業、地攤經濟吃飯、地攤經濟掙錢的,不能靠深圳、還有最近視察上海的那些什麼創新企業或者蘇州園林區。
習近平喜歡這些。他不是靠這個吃飯的,這樣他就跟李克強很多地方就有矛盾。那李強上來同樣。
當時李克強搞地攤經濟被蔡奇給批一通,說不適合北京這些大城市,現在李強又搞街邊經濟,其實街邊經濟就是地攤經濟。當時李克強想說用互聯網方式搞全民創業,所以搞了叫互聯網經濟,後來被批了,現在李強又叫平台經濟。
但李強這樣回歸呢,我覺得習近平可能心裡是不高興的。但是,李強現在是他的人,他這倆還得有個時間。
何立峰就是按照習近平的想法,他在發改委,天天按照習近平的想法搞一些經濟發展和改革方案和建設方案。
這個你可以看,最近中央在金融會議上,李強雖然擔任了金融的主任還是什麼東西,但是那個辦公室主任是何立峰。所以政府網和新華網報導就不一樣。你要查新華網報導,就是習近平做了重要講話就完了。在政府網,就說習近平和李強做重要講話,但是後面加了何立峰做總結發言。
就是說現在,習近平的新一輪權力鬥爭開始。我覺得大概就是我們第三個線索來理解,為什麼習近平覺得身邊不可靠,就是他的集團也在分化。
那我剛才講了第一條線索:習原來依靠紅二代去清洗政敵,後來紅二代當時給他的一些人,他也覺得不可靠了,開始清洗。
第二個線索:習近平在進行一些經營思路調整的時候,要有些人替他做替罪羊,所以這些人成了他的清洗對象。
第三,就是他在做到了大權獨攬之後,就像毛澤東,當黨外的敵對派別已經不成樣的時候,實際上他內部會發生分化。
共產黨這是個老問題,就是一些人是要維護共產黨的意識形態、維護獨裁者的政治安全、維護獨裁者絕對的政治地位的;還有一類人是要管吃飯、管老百姓穿衣、要管國家實際事務的,這兩類人往往衝突。其實你可以看,前蘇聯的改革就是來自於第二類人和第一類人的矛盾。第二類人占了上風之後,就開始比較務實,像前蘇聯勃列日涅夫和柯西金的矛盾。
【中共體制扭曲人性 更多「宮鬥」將上演】
扶搖:周洪許、還有公安部部長王小洪、國安部部長陳一新,他們是不是算得上是中共黨魁現在最信任的三個人了?
王軍濤:這個就很難,因為我覺得,共產黨中其實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說有本事的人和忠誠的人往往不是一回事。就是有本事的人都有脾氣,他就是忠誠你,他也不會絕對都聽你的。因為他要給你幹活要出活的時候,他很多事情他覺得出於忠心,也要對你進行一番這個勸阻,就是他是從你的角度。
原來劉賓雁先生,在當時中國是一名記者,有所謂「中國的良心」的號稱。他寫過一個調查報告文學叫「第二種忠誠」,他說第一種忠誠就是什麼呢?就是絕對忠誠,你說什麼就做什麼;第二種忠誠,就是我要逆著你來,就像那個忠臣「文死諫、武死戰」對吧。
所以,我覺得在習近平時期,那些能臣,或者我不說習近平,就是獨裁者絕對獨裁時,那些能臣往往有脾氣、有性格,而且他們覺得出於對習近平好,我也不能絕對按照習近平的作為做,那當然就會跟第一種人發生矛盾。
所以有人會理解說,李強大概和蔡奇的矛盾就屬於這樣。李強談不上能臣,但是他至少他現實,他比較理性一點、現實一點,就不像蔡奇那個大傻冒,天天就張嘴閉嘴就是習近平的,我估計他爹媽或者是孝子都說不出來那種肉麻的話。
那麼,還有一些就屬於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的人,他想迎合習近平往上走,這就是我們說小人和姦臣,在歷史上也有。這種人實際上就是到關鍵時刻是可以出賣習近平的。
所以我是覺得,下一步我們可以看到,中國兩千年專制史中、宮廷政治中一些宮鬥啊,在中共可能都會出現了。
扶搖:中共黨魁每一次換人馬的時候,他的心態是不是已經是千差萬別了呀?
王軍濤:對,因為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他多疑是有道理的。這麼講吧,就是到了他這個位置上人,其實外面的人不大能害他,都是身邊人才能害他,這就為什麼他對身邊的人特別要防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寧可錯殺三千,不能放過一個。因為確實錯殺三千,他照樣還有另外三千人可以用,但是這種小人永遠有嘛。
但是你要是放過了一個,這個人就會要他的命。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宮廷這種政治中,到這時候就要出很多錯案、假案、冤案,還有要出酷吏,原因就在這兒。這些酷吏反正就是把這個假的要審成真的,這樣才能確保獨裁者的政治安全,這是一種心態的需要。
比如習近平在福建的時候,他的司機叫董行勇(音),他是我們民主黨黨員。平常我們在時代廣場每星期六晚上我都帶著大家去搞活動、喊口號。我們會喊「打倒習近平 槍斃習近平」。「打倒共產黨」他都可以喊,「打倒習近平 槍斃」他不喊。
他下來跟我說,他說主席啊,我們行有規矩,就是不能對老闆說這些東西。我說這個我可以理解。後來我說,你那個老闆怎麼樣啊,你的印象?他就講到他在福建當省長期間,他說,我這個老闆人厚道。他說了這個優點。我說,那你看他今天?他說,哎呀,我現在都好像看不出來他當年了。就是說,這個人到那個位置上,人就變了。
所以有的時候,不是有人說:小人得志就變猖狂、人一闊臉就變。有時候人闊了和人窮的時候就是不一樣,處境不一樣,而且你周圍人的關係也就不一樣了。本來哥倆在窮的時候可以一個饅頭分兩半吃,那你真的倆人搞個公司,董事長和經理就是有你沒我、有我沒你,就不一樣。
所以,為什麼我們不要專制制度?為什麼我們要民主制度和法治呢?因為民主和法治下,人性是正常的,當官也是正常的。不是沒毛病,毛病也是常人毛病,老百姓看得明白。但是人到專制的時候,這個人就變了,就會變壞了。
我記得那個時候,新華社登過大概一個地區級的,那時候還叫地委刑署專員,他被判死刑。後來記者採訪,他就回憶他初入官場,剛開始提拔他當官,他當一個副縣長。他到農村去考察,在路上後來碰見了一個農民在那哭,看他那個推車上有個豬,那豬死了。原來農民覺得大概隔幾里地,有另外一個市場,豬價錢可能一斤肉可以貴一分錢,他就想推那賣,結果路上豬就渴死了。他哭了。
後來,這個縣長就把身上的一點兒錢拿出來給這個農民,他就掉眼淚,他暗下決心他一定要解決這個貧困的問題。結果後來過了多少年,他就被判死刑,因為貪腐。他就回憶。
其實就是官場把人給變壞了。我們大概都見過許許多多這樣人,當官前是一個樣,但是當了官之後人就變了。有人在吹你、捧你,而且你還要去互相鬥爭。
真正在官場裡待過的人都知道,官場是高危職業,比老百姓苦得多。因為他天天要權力鬥爭、應付。比如,你想快速提拔,就得有一個恩主罩著你,你要想當恩主的心腹,你就得給他去當打手,就要替他去打殺、幹髒活、累活。但另一方面,你恩主要倒楣了,對方首先清算就是你,你是最慘,家破人亡。
所以在習近平之前,其實官場上的很多人就是覺得當官是高危職業。到了習近平基本上就是一個……我在加州,有一個中國民主黨黨員,他原來是個廳局級幹部,他說,他這一批的幹部,就當時進去官場的幹部,現在退休了之後,差不多都已經跑到中紀委的學習基地。現在各地紀委也在辦這種學習班和學習基地,就是把這些人放到裡頭,就讓他們「學習」。說是「學習」就是在審查,讓他們交代問題,只要自己主動交代了可能就好一些,如果不主動交代、不把錢吐出來的話,那可能被查出來,可能就要進行嚴肅處理。
我講的實際上都是說,這個專制制度之壞就在於,一個正常的人進去就會變態,你不變態你就沒法活。不是說能不能發展,就是你活都活不下來。但是你要是變態了之後,你家人都看不明白你了。
扶搖:謝謝王軍濤博士一下子和我們說了這麼多的內幕,以及您的思考的這個過程,這對大家來說是很有幫助的,謝謝您!也謝謝大家的收看。那我們更多的熱點話題下次接著聊,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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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新聞大家談》製作組
責任編輯:李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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