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修复中美关系,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2023年11月提出,5年内邀请5万名美国青少年到中国交流。但据参与这类交流的美国学生反映,这些活动偏重宣传,他们看到的是人为控制及被粉饰的景象,且曾被中国媒体反复引导回答官方想要的答案。
美国之音(VOA)报导,2024年8月,美国杜克大学(Duke University)60多名学生与几名哥伦比亚大学(Columbia University)及密歇根大学(University of Michigan)学生一同前往昆山杜克大学,参加江苏省政府外事办与校方合办的「美国高校大学生江苏交流营」。这些美国学生活动期间费用全免,每人还能拿到2000美元(约新台币6.57万元)支付往返机票。
报导指出,参加这个交流营的杜克大学学生,在启程前并未听说过习近平这项「5年5万人」的倡议,也不知道自己参与的交流活动会是这项倡议的一部分。
参加交流营的杜克大学学生凯博(Kyle Abrahm)表示,许多团员是第一次去中国。启程前,大家除了希望吃到正宗的中国菜外,也预想能看到中国民众开放、兴奋、充满活力的一面。但当他看到行程表和其他相关信息后便意识到,这项行程很明显地将更偏重宣传。
凯博指出,团员们去的每个城市都有一些创新博物馆,馆内一尘不染,他们更是馆内「除了导游之外仅有的活人」,那时他便感觉到,这有点像是人为制造的和控制的,因为团员们没有体验到任何文化上的东西,得到的是「(中国)政府试图向我们展示的东西」。
他说,在这次的交流营中,除了看到被粉饰的景象外,中方的讲解员总是围绕着中国的优势、韧性、创新作为话题,「看看我们(中国)在做什么」,并把所有数据与美国比较,就像是在说「这就是中国如何正在击败美国」,现在中国的数据不如美国好,但20年后则不然。他感觉,说的就像美中之间的竞争。
报导指出,许多团员表示,虽然事前知道会有媒体拍摄,但他们没有想到,一下飞机就受到央视及江苏地方媒体的「包围」和「突袭」,这样不停地被媒体包围堵截,让他们想逃离现场。更没想到的是,中国媒体想方设法地让美国学生说出夸赞中国的话。
凯博回忆,团员们刚到江苏差不多才18个小时,这些中国媒体问的问题就是「你最喜欢江苏的什么?」、「你会永远搬到这里来吗?」。
另一名杜克大学学生罗德里格斯(Matthew Rodriguez)更直言,有的中国记者甚至不厌其烦的教他的朋友「说他们想要的话」,并且让学生在镜头前重复了3次。
凯博提到,他看到江苏电视台对交流活动及有关他的报导时感觉到,「他们直接操纵了我们的举止、我们所说的话的真实性,并且提供了一些引导性的问题,迫使我们以不是正常方式回答这些问题」。
报导指出,包括杜克大学在内的多所美国知名大学,今年5月又将派遣数十名美国大学生前往中国参观交流。杜克大学今年在活动宣传册上特别注明,活动期间将会有「有限但密切协调过的媒体」在场的情况。
杜克大学发言人向VOA坦承,校方对中国媒体2024年对上述交流活动的大量报导感到意外。今年在昆山杜克大学主导下的进一步协调,将确保参与者有「积极的体验」。
美国俄亥俄州莱特州立大学(Wright State University)教授欧斯本(Evan Osborne)认为,中国「5年5万人」的倡议存在根本性的问题,减少媒体跟拍的程度并不能改变项目的本质。在他看来,整个活动就是中国的「大外宣对美国学生的洗脑」。
欧斯本指出,中国是一个「一党制」国家,实际上是个「一党制」的社会。学生们在这样的旅行中看到的一切,都是为了中共的利益所设计。在下一批美国大学生将前往中国参加交流前,校方应提前且非常明确地告诉学生,「你去那里是为了帮助中国共产党改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