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在中国大陆刑事审判中,判处三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罚的案件占比超过85%。官方称,中国已经进入轻罪时代。而民间则认为,中共刑事打击面扩大,进入泛刑化时期。
在美国,轻罪犯罪案件(misdemeanor)通常是指较轻的刑事犯罪行为,比重罪(felony)轻微。若罪名成立,根据不同州的法律,被告可能会被处以罚款以及面临最长一年的监禁。而在中国,判处三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罚的案件都被归类为轻罪。
据中共最高检资料,判处3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罚的案件占比从1999年不到55%至近年来(2024年上半年)已超过85%。
陆媒报导称,「我国已经进入轻罪时代」。湖北省检察院官网7月5日发表常务副检察长金鑫的文章称,「我国刑事犯罪结构和犯罪治理形势发生了深刻变化,轻微犯罪已成为刑事治理的主要对象。」
文章认为,一方面立法新增了大量轻罪罪名。从1997年刑法适用至2022年,经过十一次修订,新增了74个罪名,罪名增加至486个;2013年中国废除了劳动教养制度,劳动教养的对象被分流,增加了轻罪案件总量。而严重暴力犯罪起诉人数占比由1999年25%下降至2022年3.9%。
分析:中共利用刑法打击民众 破坏人权
旅美法律学者李玉清在接受大纪元采访时表示,无论是大陆法系,还是普通法系,都是把犯罪分成重罪和轻罪。轻罪定出来其实是保障人权的,使用的是轻辩程序,一般是治安法院审理。而中共没有这套系统,严格意义上来讲,它的立法中没有区分轻罪和重罪,它也不实行法治。
她说,「中共的刑法是自始至终不区分重罪和轻罪,所谓的轻罪在刑法里没有定义过。它没有轻罪这个概念,也没有这种单独的程序。只是说三年以下的,相对判得轻的叫轻罪,其实是判处轻刑。」
李玉清认为,处罚的轻刑上升了,并不代表重刑少了,而是说明它的打击面宽了。实际上轻罪扩大了,说明中共对于民众的打压和控制,就是刑罚的这种泛化,本来不够刑罚的它全部给纳入犯罪的范围了。很多属于治安的案件,用刑事手段来惩罚。
「这几年中国的恶性案件很多呀,好多还没报出来。中共这种严格的控制,比如说中共官员内部的犯罪,是报不出来的,所以它就不在统计范围内。很多判决书网上是查不到的,这说明它的统计资料本身有问题,其实是不真实的。很多重罪尤其影响大的,外界是查不到的。」
她介绍说,随着人权的发展,刑法的趋势对于重罪加重惩罚,但是对于轻罪减轻处罚,比如交罚金,或者到小区做免费服务,来代替刑罚的处罚,一个是他的危害性比较小,另外他主观恶行比较小,他才属于轻罪。中共这种刑罚的泛化,和人家这种轻罪完全是两码事。是惩治老百姓的方式,而不是对于民众权利的一个保障。
「在国外,只要不是重恶性犯罪,就是重罪他也可以保释出来。在中国是能捕就捕,能批就批。一旦进入司法程序了,它能关押它就关押,比如说法轮功案件,纯粹是因为信仰关人家,没有任何的社会危害性,但是它就把人关到看守所里,还不给办取保候审。
「中共的教材刑法就是强调打击犯罪,其实刑法是为了限制国家的刑罚权,是罪刑法定原则,所以它的目的和全世界都不一样。而且它这种非人性的、违反人权的株连,它是把刑法用来打击老百姓,而不是为了保障人权。
「中国的第一部刑法是1979年刑法,也就是在1979年之前,中华人民共和国都没有刑法,那么之前它是怎么做的呢?就是通过一些档来给人判死刑,『文革』说打死就打死的,根本没有任何程序保障,这在世界上是很荒唐的。」
司法倒退 道德败坏 犯罪激增
中共最高法公布的2024年上半年司法审判工作主要数据显示:刑事一审案件呈现增长态势,受理刑事一审案件59.1万件,同比增长6.16%。其中,只有危险驾驶罪案件同比下降12.93%。
侵犯财产罪和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案件同比分别增长23.48%和9.8%,其中盗窃罪、诈骗罪和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等犯罪收案增长;在线「隔空猥亵」、在线诱骗线下性侵等涉网性侵案件增加,强制猥亵、侮辱罪案件一审收案同比增长20.07%;非法出售增值税专用发票罪、骗取出口退税罪案件一审收案同比分别增长190%、48.15%。
近期上海一位女律师发抖音表示,刑事案件的收案和判决数量是越来越高了,总感觉刑事打击扩大化。「明明是经济纠纷的被抓起来了,明明是可以行政处罚的也给抓起来了。有些人先经历行政处罚交完钱以为没事了,交完钱过段时间也给抓起来了。」
她并质疑,2024上半年,检察环节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适用率已经超过了90%,量刑建议采纳率为99%。在如此之高的认罪认罚适用率的背后,究竟有多少是「自愿」的?
网民表示,「这样公检法可以坐地分赃,哪管百姓死活。」「基层,以刑化债;高层,以刑治国。」「土匪当家,想抓就抓!」「一贯做法,要你钱,要你命,还要搞臭你。」「四亿人口,不抓行吗?」「亡国末世,乱世重典!」
之所以1999年以来犯罪率在上升,李玉清认为,按照中国古代的传统,政府官员其实是起一个表率作用的,政府官员尤其是司法的公正是整个社会正常化的核心。司法不公正,也就是说官员不能公正审理,那么社会道德完全沦丧,官员也越来越腐败,这几年道德败坏,已经下滑得非常厉害了。
「1999年前后确实是一个分水岭。之前中国也开始搞司法改革,讨论司法独立、司法公开化呀,当时法学界推动的很多,包括刑事诉讼法的修改与国际接轨、公检法的相互制衡啊,律师的辩护制度。但是1999年之后,中国的司法又开始倒退开了。」她说。
「中共已经到了末世了」
大陆董律师告诉大纪元记者,确实感受到这几年的刑事案件比较多。明显地是在言论上,包括一些民间的维权,比如说跟开发商之间的矛盾,本来这都是经济纠纷,或者是治安就可以处理的。官商勾结,以所谓的群体性事件为由,利用公权力把另一方抓了,这种很多,跟腐败也有关系。
他分析认为,是因为国内的经济形势不好,各行各业都存在了各种矛盾,维权的比较多。中共在大的维稳前提下,所谓乱世用刑典,很多事情就以简单地以抓、判来震慑民间这些维权的人。
「正常的人都知道,矛盾是需要解决的,而不是靠镇压就能解决的。但是中共的思维一直就是镇压,它从来不跟你谈判,它不想解决问题,因为他们本身就是问题。所以它很多方面就选择用简单粗暴的方式。」
他举例说,像危险驾驶这类,本来喝酒在中国文化里面,前些年是没有酒驾这个犯罪的。「他们没有很好的办法,或者说根本没有能力来治理。所以就简单粗暴,用判刑来震慑。实际上对某些特权的人来说,还是起不到作用。」
有一次,董律师去四川办案,一个派出所所长,晚上喝了至少半斤酒,完全符合醉驾,还亲自开着车送人。「所以说刑罚这种东西,也就是对普通老百姓起到震慑作用,根本不可能很有效地来解决这个问题。再说有些根本不需要用刑罚来解决。」
董律师说,「本来中共就没有执政能力。从胡温时代他们就在讲提高执政能力,这都十多年了,说明他们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各地都是简单粗暴地对待维权人士、不同的异见者,滥用寻衅滋事等罪名。一个是它本身的腐败、无能。再一个,加上社会的矛盾,经济的危机,导致一些刑事案件激增。真的是到了乱世了,中共已经到了末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