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拜登已将TikTok剥离法案签署为法律。TikTok表示,将在法庭上挑战这项法律。专家分析,TikTok推出信息在各种问题上影响美国人,存在严重国安问题,美国通过立法案来处理,其它国家也会跟进,中共认知战受挫。
拜登签署《TikTok剥离法》 周受资扬言挑战
4月24日,拜登把《TikTok剥离法案》签署成为法律。根据法案要求,如果中国母公司「字节跳动」(ByteDance)未达成出售TikTok美国业务要求,苹果、谷歌等企业则会被要求在应用程序商店下架TikTok,且字节跳动也无法再提供程序更新和软件修复服务给用户。
随后,TikTok执行长周受资发布视频称,「这就是对TikTok的禁令。」
他扬言,准备在法庭上挑战剥离法案。「请放心,我们不会离开……事实和《宪法》都站在我们这边,我们预期会再度获胜。」他强调,在公司采取法律措施迎击新法案之际,TikTok会持续运作。
台湾国防安全研究院网络安全所副研究员曾怡硕对大纪元说,「过去的《宪法》第一修正案里,强调了对言论自由的保护,这也是我们可以预见之后字节跳动、TikTok会发动的法律战,在法庭上所要坚持的一个论述的一个基础。但是在这里面拉扯的拔河,涉及到一般使用者。」
TikTok在美国约有1.7亿用户。美联社与芝加哥大学诺克公共事务研究中心今年1月合作的民调显示,在美国,30岁以下成人将近五成反对禁用TikTok;成人整体而言有35%反对。
2020年,美国前总统唐纳德‧川普(特朗普)曾试图禁止TikTok的下载,但一系列法院判决阻止了该禁令生效。
此外,根据联邦记录,TikTok和字节跳动自2019年以来总共花费了至少2,700万美元用于游说美国政府和国会,以阻止美国政府和国会针对TikTok的禁令。
专家:中共藉由TikTok来进行认知战
对于TikTok的法律挑战,法律专家认为,美国政府必须在法庭上证明国安或其它美国利益确实受到威胁,还要证明法案的内容只针对解决国安等特定的问题,而不是在限缩人民言论自由。
中共藉由TikTok来进行认知影响,是美国政府高度关注的问题。美国国会众议院前「美国与中共战略竞争特设委员会」主席、共和党众议员麦克‧加拉格尔(Mike Gallagher)表示,「中共可以通过调整TikTok算法审查信息,并在各种问题上影响所有年龄段的美国人。它可以决定他们对事件真相的认知,以及他们从国际时事中得出的结论。」
近期,在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哥伦比亚大学等美国大学相继发生的反以抗议,被指与TikTok的反以视频宣传有关。
美国大数据研究公司Palantir Technologies的CEO高级顾问雅各布布‧赫尔伯格(Jacob Helberg)对美国之音说,TikTok的算法正在主动地向美国年轻人推广支持巴勒斯坦人和支持哈马斯的内容。
科技产业风险投资家小杰夫‧莫里斯(Jeff Morris Jr)在分析中说,TikTok上有关支持巴勒斯坦的主题卷标浏览量高达30亿次,相比之下,支持以色列的主题卷标浏览量只有2亿次。
曾怡硕对大纪元表示,在Data(数据)驱动的经济成长时代,所谓数据或数据可以视作一个战略物资,美国在意TikTok的App产生创造出来的数据如何被运用、被谁运用,「TikTok的算法,它可以去针对使用者,而美国刚好是这个TikTok在海外最大的一个市场」。
「他(美国)不希望中共可以有机会,藉由TikTok来进行认知影响,甚至是去对美国的政治、国内政治或选举进行操纵以及干预。」
美国圣托马斯大学国际研究讲座教授叶耀元对大纪元表示,「TikTok本身所传递的很多信息,某种程度上有扭曲民主价值,或去渲染或宣扬所谓的中共的非民主价值的概念,所以这其实也是对美国社会的一个认知作战。」
他表示,「所以他们(美国)会认为说这个情况要处理,要从法律的角度去处理,最后终于就是透过一个立法案去处理TikTok。」
专家:中共收集用户数据 欲掌握美国社会
美国国会和政府担心,根据中共《国家安全法》,中共政府可能会获取TikTok的1.7亿美国用户的数据。
《财富》4月15日报导,TikTok前员工透露,每隔14天就会将含有数十万美国用户数据的电子表格通过电子邮件发送给北京的字节跳动。
曾怡硕表示,「美国民众所产生的Data,不管是对国防工业也好,还是对于一般政府产业以及跟政府做生意的,你所使用的数据、会接触到的数据里面即使不是机密,但是可能是必须受管制不应该要公开出来,会不会有人不注意就把它拖到TikTok上面,然后回传到中国公司字节跳动。」
叶耀元也认为,「美国这边一直都认为说它会有偷取美国信息,这不单纯只是什么机密,可能是一般人的生活状态或是消费的习惯,会透露出这样的讯息给中国(中共)。对于美国来讲,它累积起来就变成中国(中共)某种程度上可以更好去掌握美国社会,所以这也是一个国安的问题,当两国在竞争的环境之下,这样的问题自然而然就想要避免。」
白宫发言人卡琳‧让-皮埃尔(Karine Jean-Pierre)表示,拜登签署的法案并不是「禁令」,而且「不代表白宫不希望美国人使用TikTok」,但这关乎的是美国国安,关乎「中国(中共对TikTok)的掌握」。
TikTok与中共的关系被聚焦
TikTok与中共的关系是两党议员聚焦的问题。4月23日,参议院商业委员会主席、民主党参议员玛丽亚‧坎特韦尔(Maria Cantwell)表示,TikTok的核心问题是TikTok公司与中共的关系,「问题不在于『德州计划』,也不在于是否将服务器移到德州。这是关于你是否有后门、一个政府后门」。
2023年5月12日,TikTok母公司字节跳动的一名前高管余尹涛在向加州法院提起的诉讼中揭露,中共在字节跳动公司内设有一个特别委员会,「委员会拥有对所有公司数据的最高访问权,甚至是存储在美国的数据」。
对于TikTok法案的情况,中共大使馆曾亲自出面游说。据《政客》(Politico)从两位国会工作人员处获得的消息,一名国会工作人员(参议院的民主党人助理)透露,在一次安排会议的电话中,一名中共大使馆官员表示,中共大使有兴趣与美国国会工作人员讨论众议院的TikTok法案等问题。
TikTok还被曝屏蔽中共不喜欢的讯息。2020年,据《福布斯》、《华尔街日报》等多家外媒报导,TikTok「严格审查的对象包括天安门抗议、西藏独立和法轮功」。
此外,2018年,TikTok母公司字节跳动的创办人张一鸣公开表示,「技术必须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来引导」,他承诺公司将「加强党建工作」。
若美国禁TikTok 多国将会跟进
目前,TikTok已在印度被禁,在2020年6月被取缔之前,印度是该应用程序最大的市场之一。
伊朗、尼泊尔、阿富汗和索马里也禁用TikTok。
加拿大、澳大利亚要求联邦政府配发的设备禁止使用TikTok。由27个成员国组成的欧盟三大机构——欧洲议会、欧盟委员会和欧盟理事会,都已禁止在工作人员的设备上使用TikTok。
拜登将明年1月19日定为TikTok出售的最后期限,如果他认定中国公司字节跳动公司出售TikTok正在取得进展,最后期限可以再延长三个月,否则该平台将被禁止在美国使用。
曾怡硕表示,TikTok若不能在美国营运,基本上第一个让TikTok丧失了很大的一个市场,而且其它国家会跟着美国脚步禁TikTok,「其实美国最有可能先从五眼联盟开始进行,就像当初它因应对华为5G基础建设的布局。它要做一个防堵设限,也是从五眼联盟开始,然后逐步去做影响,这是我们可以预期的一个做法。」
TikTok的核心是它的算法,决定向用户展示哪些内容,由应用程序自动生成。
曾怡硕说,「这个算法TikTok是不会放手。这个算法本身在开发、不断去修作精进的过程中,它的科技开发一般都会有分工,比如说有好几个地方可能有一个总研发处,但是每个地方各个部门并不知道、并不会太清楚其它部门在做什么,或者即使清楚但是没有办法拿到它的整个完整的一个程序,所以这个部分是它的一个管制的手法,之后就是要看美国(去拿它的算法)。」
不过他认为,即使拿不到,也至少会削弱仍然以中国为主要基地的字节跳动的竞争力。